第二二四章 攻南京(五)(3/4)
应该可以争取一下。”覃春礼摸着下巴几缕短须,若有所思地说道:“他虽然平日里表现多为恭顺,但心中对满洲八旗的憎恶,恐怕不在我等之下。”---------------------
当夜幕降临时,满洲八旗镶蓝旗参领图勒已经陪着洪承畴巡视完北面的城墙防务,随后,一脸疲惫地回到太平门附近的一处宅院。整个南京城,所有靠近内外城门的宅院和房屋全部被清军征用,辟为军队临时驻地。
太平门为单孔城门,两翼城墙皆顺势依山而建,西包覆舟山,东围富贵山,城门架两山之间,据山湖之险,位于后湖与紫金山相接的位置,是扼守紫金山通向城内最近的通道。城门东侧城墙在洪武年间被称为“龙脖子”,为大明龙脉之所在,故而是整个南京内城墙中唯一没有护城河的一段,是清军防守的重点位置。
为了保险起见,洪承畴将大部分满洲八旗和汉八旗部队安置在内城驻防,同时还抽调了近三千余比较可靠的各镇汉军,打散编制后,分配在几个重要城门处,充当八旗部伍前锋(炮灰)。
“卜从善等汉军将领何在?”卸下甲胃,图勒问道。
“卜从善麾下一名游击今日恰逢得子,听说邀了他去吃酒。”一名护兵答道。
“混账玩意!”图勒一听,勃然大怒,立时站了起来,“伪明大军压境,随时有城破人亡的威胁。他们竟然在这种情形下,还敢喝酒嬉戏?难道他们视军法如儿戏吗?”
说着,图勒起身朝屋外走去,后面几名巴牙喇连忙跟在身后。
就在图勒所在宅院不到数百米外的另外一处的房屋内,一场惨烈的火拼刚刚结束,芜采镇游击何伯平提着一把长刀,与几名亲兵慢慢的踱步在横七竖八的的尸体之间,一一确认是否还有活口留下。
芜采镇总兵卜从善的脑袋已经被砍了下来,被覃春礼掂在手里,一双眼睛仍旧圆睁着,彷佛不甘自己的命运。
“老覃,这次我可是被你坑惨了!”何伯平停下脚步,看着覃春礼,脸上尽显无奈之色。
“莫说这些丧气话!”覃春礼一脸厉色,“咱们今晚献了南京城,以后可就是永初朝廷的大功臣。升官发财,当不在话下!”
“若是永初皇帝支撑不了多久,咱们岂不是很快跟着一起殉葬?”
“怎么会?”覃春礼笑着摇摇头,“永初朝廷在齐国人的帮助下,历经数次清军围攻,而始终于登来屹立不倒。最不济,到时候,也能随了那齐国人一起躲到海外去。”
正说着,突然从门外匆匆跑来一名放哨的士卒,脸上带着一丝恐慌神色。
“八旗来了!”
“来了多少?”何伯平吓了一跳,旁边的覃春礼也是紧张不已。
“……五个人。”
“五个人?……正好宰了他们祭旗!”
“……嗯,准备一下,将他们全部宰了!”
这个夜里,洪承畴睡得很晚。偌大的南京城,仅有守军七千,其中八旗部队不到一千五百人,主帅勒克德浑和江南提督张天禄均失陷于龙潭镇,以至于,整个南京城的众多汉军部队隐隐有些军心不稳。这一切,都让他暗自忧心不已。如今,他只能默默祈祷,凭借着昔日八旗兵威,以及自己的五省总督大学士身份,可以震慑住目前城中那些互不统属的汉军部队。
只要能安然度过几日,待城中民壮陆续组织编遣起来,然后再使得攻来的明军无法撼动南京城防,说不定可以就此安定整个城中的局势,保住这座江南最为紧要的城市。
今日,城外的明军以十余门火炮,勐烈轰击北面的观音门,所幸城墙高大厚实,除了震落大块大块的夯土和城砖外,几乎未对城墙造成严重性破坏。若是如此,倒也能多坚持数日时间。即使外城丢了,那也无妨。内城防御更加严密,城墙更加厚实坚固,若是没有一两个月时间,恐怕难以轰塌城墙。不过,到了那时,周边的大量援军也该开过来了。明军若是还不退走,那必然会被我大清军队聚歼于南京城下。
“老爷,老爷……”
“何事?”躺在床上的洪承畴迷迷湖湖感觉有人在呼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