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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锁在了河堤上。钉木是这次自爆式袭击中最险恶的“新创意”,假如天疏阁军解除阵法并拆除钉木,年久失修的河堤会立刻决堤,滔滔的黄河之水立马会冲过农田进入县城,淹毁房屋,造成百姓伤亡。
但放任不管,邪修就会爆炸,整段河堤都会垮塌,方圆几百里都会立刻被泛滥的黄河冲毁。
除非机术营能够快速赶来,并且能想出在不伤害河堤的前提下拆除钉木的巧办法,这还建立在解除阵法后发现自己已经活不了的邪修不会主动引爆的基础上。
此时,邪修仍被阵法效果昏迷着,可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自爆的前兆——灵脉时不时闪着血光鼓出皮肤表面,任谁都能看出极大的不稳定性。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疏散百姓,最大程度的减少伤亡。
练经纶第一时间下了命令让黑白无常回去带上第二师机术营的顶尖高手立刻赶来,但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练经纶也第一时间联系了县令让他带领百姓疏散,百姓对这位县令的信任能够提高疏散效率,为表信任,练经纶直接将一些天疏阁战士派给他指挥。
机术营中的顶尖高手须臾就被黑白无常带到现场,一看到钉木,都立刻严肃了神色,练经纶也知这回机术师是要冒着生命危险,却也只能深深一礼将重责拜托给他们。他必须去派人用机术喇叭大声将情况通知附近敌城,让军阀想隐瞒都瞒不了,再按敌城的不同形势想办法安排救援。因为若是这几位机术高手也无法安全拆出钉木,附近诸城将即刻变成地上汪洋。
百忙之中,黑无常注意到邪修的异动,机术营带来的设备让邪修仍保持在昏迷状态,但邪修体表不断鼓起的灵脉血光越来越明显,他忽然拉住了白无常:“这样不行,来不及。我们可以吞了他。”
黑白无常帮助疏散百姓,白无常已经运人运得头昏眼花,一时没听出黑无常的意思,撑着膝盖喘气道:“什么吞?怎么吞?”
黑无常狠下心道:“我们融合回谛听,以神兽之身,吞了他。”
白无常猛地直起身来,瞪向黑无常。
白无常大声拒绝:“我不要!”
黑无常急道:“不要任性!”
白无常狠狠瞪着黑无常,眼睛里慢慢盈出了泪水:“佛祖都不在了,我们为什么要融合回谛听?!我不要!我不要再听出人们虚伪的谎言!我宁可像现在这样听不出谁在说谎!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黑无常指向邪修:“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也看得出来,那个邪修就快要爆炸了,首先被炸死的就是那几位机术师,他们不都是你的朋友吗?然后黄河就会湮没附近所有的县镇村庄。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我们没有袖手旁观!我们在救人!”白无常急得直跺脚,泪水从眼睛里不停地掉下来,顾不上跟不慈兄长怄气,急得说出了真心话,“我不要,我不想再也看不到你,我们一直都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没有佛救我们,没有人救我们,我们慢慢疯掉了……哥,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睁开眼看到你,我有多开心。所以我不准你再说这种话!我就当作没有听到!”
黑无常握住白无常的手肘,将他拉近,拭去白无常脸上的泪水:“我也舍不得你。”
白无常眼睛一亮,但黑无常的下一句话就将他眼神中的亮光完全熄灭了。
“可如果我们此时不站出来,我们的朋友、战友还有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就要死了。小白,我们不可以坐视不管的。”黑无常用生平最温柔的语气对白无常说,“换个角度看,以后,我就永远都和你在一起了,你永远都不必担心我会离开你,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你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