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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交换名片,看了丈夫就职的公司后连声赞美,换上了比之前更热情的笑容,伸着手说以后请多指教。小舟站在车门边,生气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是因为玲安么?是因为独自打拼来北市立足的玲安,她的人生,本就是对自己的一种轻蔑么?
还是因为泊帆呢?因为他的付出他的占有,通通都显得那么合情合理。可是,似乎是这样的——在两个人之间的每一次,凭藉那些拥抱、亲吻、交合,凭藉每一次作为丈夫的关怀和宠爱,泊帆他,把原本的那个奚轻舟从自己的身体里挤出去了,然后取而代之的,是被他以温柔且绅士的姿态,慢慢地塞进来的那个谢太太。
埋在被子里被捂出一脸的汗,在闷热之外,脸上还有另一种液体滑落。
在记忆深处沉睡多年的事,为了过上轻松的人生被自己强行忘记的事,忽然就甦醒了。
那似乎是,生完笛笛和笙笙的一年后,一个寻常的周三,小舟忽然买了车票,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通知,便提着行李箱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
住在酒店的当晚,就接到丈夫的电话,关切地问怎么回事儿如今在哪儿,小舟告诉他,待够了就会回去。
也许是那时电话里小舟的语气,让丈夫无法多问下去。
在南方的沿海城市走了一遭,心情并不在旅行上,因此看什么都是无趣。看着举着自拍杆兴奋地拍合照的情侣,觉得他们离自己很远。在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垂着手不知道回到哪里去,海鸥在海面上啼鸣,飞翔姿态凌厉从云层中俯冲下来。
小舟什么都不想做。